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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见武汉,十个家庭十个故事一座城

和之梦放送 和之梦 2021-04-16

《好久不见,武汉》预告&拍摄幕后故事(下)


 前言 


终于写完了”,早上亮叔在群里说,附上武汉篇的旁白。


临近端午假期,在赶做《我住》的同时,亮叔势必将武汉篇也赶出。


可以作为《我住》特别篇?这个念头,我们只是一想而过,然后默契地继续加班。



▲6月22日晚


“这个旁白很多,而且每一句话里有很多含义,不简单。所以我希望小八翻译”,亮叔补充说道。


小八:我现在在弄《我住》字幕,哪个先?


先做旁白吧”,秀秀让步。


《武汉篇》时长1小时左右,已是大家取舍后的结果,但也不免担心时长有点长,会不会看得人不多。


但阿和看完后,觉得还有好多故事值得被人知道,也许这里的助手日记可以略窥一二,以下来自42武汉拍摄幕后故事(下)。 更多内容,点击开头预告一睹为快。


▲戳↑进入武汉拍摄幕后故事(上)


被摄者,和我


Feli 的取材和联系下,企划的候选人越来越多,联系、接触、讨论、拍摄…作为这个南京团队中的唯一武汉人,11天的时间,我认识了一个我未曾触碰的武汉,深刻、新鲜、欢笑、沉痛…



我甚至开始问询自己的内心,23年的时间里,你走过的武汉街巷、见过的待在武汉的人们、经历过的发生在武汉的故事,它们到底在这个飞速运转的城市里,占据了多少万分之一。《城市的浪漫运作》:“这城市匆忙的闪烁,没有人停留…我们予取予求,却也如此深陷其中。


我们匆忙行驶在这个城市,恍惚间再未认真审视过周遭的一切,如若它们未产生巨大的变化,就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。人们习惯了不去“观看”习惯,然后整个城市都成为了我们的习惯,即便武汉的标语是“每天不一样”,但在习惯中生活的我们,活成了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

这次的纪录片拍摄,终于让我又一次看到了武汉。

       


为什么标题是“被摄者和我”,因为这次拍摄对象是武汉人,但自己身为武汉人,同时作为拍摄助手的客观身份,其实很多时候会让我混淆:我作为一个武汉人,去观察、了解武汉人和他们的生活,这种感觉新鲜而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

这次拍摄后,我感触最深的有二点。

      



 一、武汉人的精神。

大武汉的精神,就是“不服周”那么一股劲和信念。

       

我们在6月1日儿童节当天,去武昌江滩拍摄了一群系着红领巾渡江的老,平均年龄怎么说也有个五、六十岁吧,这是他们疫情后、也是今年的第一次横渡长江。老人们各个精神抖擞,头发黑黝,身材健康。



其中一个老人在江边,一边用江水沾湿的毛巾擦拭身体,一边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高歌,那气势和背影怎么也不好意思称呼为老人,完全就是个青壮年一般。


镜头对准他,邀请他在镜头面前再唱几句时,他还会害羞地说自己唱得不好。



整个队伍的老人,都看不出半点被疫情影响过的痕迹。他们非重大活动时,在汉江训练,有些人时不时会去踩踩轮滑、骑骑单车。无论是面对采访时,还是互相交谈时,三个月的闭塞生活,都没有对他们如今的阳光灿烂带来表面可见的影响。


我印象最深刻的、也是他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:“把身体搞好,不给国家添麻烦,我们老人也很健康!”。“不服周”,此刻在年龄和身体上。



在整个拍摄中,我们遇到了数位创业者,其中一位是一家日料店的老板,还有一位是与同学合伙创业的手工皮质店老板



疫情让非常多的创业者行路艰难,街市上也随处可见出租、转让的店铺,甚至有一批外地的创业者,至今都还未回到武汉。其实这和疫情中武汉与外界的隔阂密不可分,就像亮叔来到武汉的第一天夜晚,Feli 联系了一位粉丝来加入我们第一天的宵夜。


在酒店旁边的雪松路,一条武汉非常有名的夜宵街市,短短的几个小时里,让来自南京的亮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哇,我完全没想到,武汉现在是这个样子。好热闹,感觉已经都恢复了正常。”而那位粉丝小哥说的最多的是:“是的,武汉人其实已经觉得没事了…”


       

4月8日复工以来的近2个月里,从父母开始工作,到我恢复了以往的社交生活,我能感受到武汉人“不服周”的活力恢复得甚快。以至于外界还谈到武汉就感到恐慌时,我们已感觉生活早已恢复到曾经的寻常,只不过他们内心其实知道,这个寻常,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。


雪松路曾是一条夜晚的餐桌能摆上马路的街道,日料店的老板曾经还拥有另外2家店和私人停车位,手工皮具店的哥哥姐姐们之前除了现在仅剩的工作室以外,还有数个门店。

      

它病了,又好了,但不那么完全;它失去了很多,又重拾了一些,但有一些部分,还是离开了它。


      

在那天深夜,手工皮质店在武商广场的店铺最后一天拆除时,我、Feli 和亮哥(摄影师)因为拍摄需要,提前离开了。第二天拍摄中,亮叔告诉我们:“工人们的斧头和锤子,哐哐砸在那门店曾经的装修上,在一斧劈下招牌时,那个创业的女孩子哭了,很小声,很沉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

日料店的老板卖掉了其它门店和西北湖旁的车位,让最后一家店得以生存,菜单价格全部减半。手工皮具店的创业者们,转租了所有其他门店,留下了位于昙华林的最后一家工作室,因为那是他们开始的地方。


粉丝小哥在和他女朋友分手后的餐桌上,与我们说爱情,而后在接下来的一周,去人才市场找起了工作。我在混沌了数月后,开始了今年第一次“旅行”。此刻,武汉的“不服周”,在拥有和失去后的起点线上。

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

二、“我的胃里有午饭,脖颈上有阳光,脑子里有爱情,灵魂里有慌乱,心里则有一股刺痛。”   

奥尔罕·帕慕克在《纯真博物馆》里写下的这句话,是因为所爱之人的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

你要问这个23岁的我,会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爱一个人,或者爱一座城市,我大概会告诉你:当我意识到自己永失我爱后的那份阵痛时。所以我期待年龄的增长,期待它让我们在失去前就懂得,爱什么,以及如何去爱。

       

这次的拍摄,让我深刻体会到武汉人性格里的倔强和顽强,但它不是全部,只是最开始的我以为这就是全部,以为这就是现状。

       

医院、口罩厂、转租的店铺、严格查看健康码并测量体温的商场、受访者的家…我们去了很多地方。护士姐姐、创业者、理发店的爷爷、失去亲人的学生…我们也见了很多的人。



在亮叔刚刚到达武汉的那几天,不仅仅是受访者,包括我在内,每一个见到的武汉人,好像都在不知觉中迫切用各种例证,告诉并说服亮叔和其他人:武汉已经好了,痊愈了。


是的,他们和我,都在不经意间把不好的状况,形容地轻描淡写,并把如今的振作形容的过于完全。在这次拍摄的开端那几天,甚至我自己都没意识到,这种主观的刻意和迫切,迫切的向外界说明:武汉已经好起来了,武汉人也好起来了。



但纪录片拍摄所需要的深刻性和真实性,在不断带领我们慢慢了解武汉的现状,以及曾经历过的故事。也让我慢慢意识到,倔强和顽强一定不是全部,其实表面笑着的人,内心也会有沉重的伤痛。


“拍摄中我所知的三次泪水”:皮具店的女孩在自己的店被拆除时哭了、失去亲人的女孩在被采访时哭了、护士姐姐在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她可能会哭的时候,因为突然想到疫情中的事,哭得很伤心。




其实不仅仅是可爱女孩子们的泪水,采访中我们也数次见到人的泪,只是他们要么用一根烟,要么用突然转向别的话题,要么就干脆强忍在眼眶。

       


人类所经历的情感是复杂的。我们看到过一边吃着饭一边流泪的上班族;看到过那时在武汉长江大桥敲击着电瓶车后座,哭泣着说着“我的城市它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”的男人;看到过武汉武昌医院院长,因奋战在一线而被新冠肺炎感染后离世,作为护士长的妻子哭得撕心裂肺,在车后追逐的样子…

       

人类所经历的情感是共通的在这些泪水的背后,是更多的泪水。我看到过拍摄团队:亮叔、亮哥、浩哥、Feli,因为采访者的诉说而流下的;看到过在家中看着疫情新闻的人流下的;而因为我看到的所有泪水,我也开始想起那些原本都被自己忘记的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

我想起来在看那些沉痛的视频哭过,想起武汉抗疫纪录片哭过,想起武汉人自发齐聚阳台,无数人喊着“武汉加油”时哭过,想起4月4日祖国降半旗,武汉防空警报响起,我和母亲站在阳台低头默哀的三分钟里,我们俩都哭过…

       

后来我和亮叔他们说到:“我本以为我们都好了,但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内心,都还留有巨大的伤痛。

       

亮叔回答说:“是的。




趣事



       

1、你们有见过在开拍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,就不小心丢掉了拍摄三脚架的助手吗?


是的,那就是我。当时在华南海鲜市场外面的人行道拍摄,Feli 把她手上的三脚架交给了本助手,我因为想要拍摄图片,就把脚架放在了一棵树旁边。后来想起来没拿,已经是一个小时后,在另外一个地方的事情了。


在拍摄的最后一天,我跟亮叔说我想延迟去东京读大学院的计划,先去和之梦工作,亮叔笑着回复我说:“不要弄丢三脚架就是最好了。”Feli在一旁说:“你看吧,我就跟你说第一印象很重要。”



2、Feli 之前住的酒店房间,进了一只蝙蝠。

        

3、亮哥(摄影师)和 Feli 提前来的武汉,我们在酒店聊天的时候,他们俩和我介绍和之梦的同事们,然后给我看了三山的图片。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好看,然后在第二天拍摄的晚上,在日料店老板的店里吃饭时,喝了酒,当着所有人的面,亮哥(摄影师)拍了一个我告白三山的视频


至于我说了什么,我真的想不起来了,我后来因为觉得三山可能会因为这个视频杀我,而十分害怕。


编者语:我们在群里都围观了视频,三山回复亮叔他们“你们为什么说我性格不好”。

Over.

        


4、Feli 只比我大三个月,却成熟得像我大姐一样,在这个团队无论真实年龄,还是心理年龄,我都毋庸置疑是个弟弟。

        


5、给汉正街那个91岁的剪发老爷爷拍摄时,老爷爷耳背,并且亮叔和老爷爷互相听不懂对方说的中国话,亮叔说他感觉回到了刚学中文的时候,全程需要我在旁边当翻译。



整个拍摄因为爷爷的耳背,经常说出文不对题的回答,然后我们的采访就在无奈的欢笑中跑了偏。


但是我们却拍出了整个拍摄中最喜欢的几张照片,你们看到的公众号和微博里充满市井气息的那几张,就是在爷爷店子那条巷子里拍摄的。

       


6、南京的他们不懂武汉人为什么这么多“打赤膊(光着上身)”的,我告诉他们武汉人夏天就这样,太热了全身都是汗,风吹着很舒服,而后又极力劝他们也打赤膊。



最后在雷神山附近无人的街道上,拒不从我的亮哥(摄影师),因为实在太热,最后偷偷拭去了自己的外衣。




最后

        

想要说的话,想要告诉你们的我们所见的故事还有很多,希望开心的故事未完,希望它们才刚刚开始。


希望我们能够背负着伤痛与顽强继续前行。




文字 | 42
编辑 | 阿群
图片 | 42、徐亮
设计 | Vince
视频 | 徐亮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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